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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Chapter 27 漫天星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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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周六。阿德赫拉照例去霍格莫德找威廉。和之前都不同,這次阿德赫拉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我真為你們感到高興。”海蓮娜由衷地說。

“謝謝你,”女孩快活地說,“我一定會讓你繼續為我們感到高興的。”說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紅了臉。

往常兩人的“約會”大多枯燥無趣。對於威廉來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處理文件;對於阿德赫拉來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看書或寫論文。阿德赫拉無意改變這個傳統,因為她馬上就要參加終極巫測了,時間有限。

讓她沒想到的是,一向和浪漫毫不沾邊的威廉竟然提出要“出去轉轉”。

“去哪裏呀?”她好奇地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威廉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他今天心情看樣子也不錯,這讓阿德赫拉多多少少帶了點期待。

十分鐘後,兩人手挽手站在倫敦魁地奇博物館的售票處前。售票處的工作人員正在沒精打采地看著一份花花綠綠的《巫師周刊》,似乎根本沒指望能有人來。

威廉花了兩個加隆買了票,帶著阿德赫拉當即檢票進去了。阿德赫拉直到走到中世紀掃帚展廳時,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你到底為什麽會想到來這裏?”她看著展櫃中破破爛爛的掃帚,虛弱地開口問道,“我們為什麽要來參觀博物館?”

“我知道你很喜歡魁地奇,所以才想著要帶你來的。”威廉答道。

不錯,他還考慮了她的喜好。阿德赫拉以前從沒來過這裏,甚至都沒聽說過有這麽個地方。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覺得“年久失修”這個詞用在這裏很合適。

“但你不覺得在外面陽光燦爛的時候跑來黑漆漆的博物館約會很奇怪嗎?”阿德赫拉忍不住問道。

“也許會比較涼快?”威廉試探著問。

阿德赫拉在心裏嘆了口氣。

“又是拉巴斯坦給你出的主意吧?”她無可奈何地問道。

高傲的男巫點了一下頭,不太情願地承認了。

“威廉·普林斯,你有沒有腦子?吃過一次虧還不夠嗎?”阿德赫拉忍不住數落道,連帶著他的全名也毫不客氣地扯了出來,“今天天氣這麽好,你為什麽不和我約在魁地奇球場呢?你不是也是找球手嗎?我們完全可以來一次比賽呀!”

威廉臉上的委屈稍縱即逝。

“我覺得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裏都是一樣的。”他幹巴巴地說。

“這句話不會也是拉巴斯坦教給你的吧?”她狐疑地問。

“不是,”他立刻否認,“我就是這麽想的。”他表現得很真誠。

阿德赫拉又嘆了一口氣。

“算了,去看看都有什麽吧。”

中世紀的飛天掃帚、格蒂·基格爾的日記、飛俠獵手群掛毯……不出一個小時,兩個人就把這家小博物館轉了一個遍,其中的半個小時都花在了猜魁地奇隊名的游戲上。

在這個游戲中,黑板上會自動出現提示信息,有可能是隊徽,有可能是經典賽事,有可能是奇聞軼事。他們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喊出該魁地奇球隊的名字。在游戲結束後,獲勝參賽者可以獲得一個猜出次數最多的球隊吉祥物玩偶。

阿德赫拉抱著一個讓她愛不釋手的半人高的老鷹玩偶走出了博物館。這是霍利黑德哈比隊的吉祥物,是威廉贏來的。

“你怎麽會對霍利黑德哈比隊這麽了解?”阿德赫拉疑惑地問,“我以為你最喜歡的球隊是普德米爾聯隊。”

“哦,其實我最喜歡的是霍利黑德哈比隊,”威廉不以為意地說,“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這支魁地奇球隊。”

阿德赫拉想了想。

“因為它來自威爾士?”

“差不多,”男巫沈吟了一下,“我家是這支球隊的股東,我在這上面投了錢。我必須得了解它。”他據實以告。

嗯,這個答案很實際,很威廉·普林斯。阿德赫拉突然想到了點什麽

“不會因為球隊裏都是女巫你才投的這家球隊吧?”她逼問道。

“……有關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為了推廣美容魔藥。”威廉說。

“我想的那樣?”阿德赫拉挑眉,重覆著他的話,“你倒是說說看,我想的哪樣?”

“你知道。”他避開了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不依不饒。

“你不講道理。”他理智地指出。

“我就是不講道理,你能把我怎麽樣?”阿德赫拉理直氣壯地說,這讓威廉稍稍驚訝。

“我當然不能把你怎麽樣,”威廉無可奈何地說,“好吧,如果你非要讓我展開想象力的話——比如,和女球員約會?”

阿德赫拉覺得這個猜測傻透了。

“帶她來魁地奇博物館嗎?”她故意板著臉問。

威廉假裝思考:“也許她會喜歡呢?”

“你敢!”阿德赫拉威脅似的揮舞著拳頭,“說實話,你幹沒幹過這種事?”

“沒有,”威廉連忙說,阿德赫拉嚴厲地看著他,“好吧……我曾經要過她們的簽名照片——但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我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他女朋友是她們的球迷。”

阿德赫拉依然嚴厲地盯著他。

“真沒有了,”威廉很無辜地說,“我可以對梅林發誓。我連她們長什麽樣都沒在意過。”最後那句大概不是實話,但很應景。

“好吧,我相信你,”她想了想,將懷裏的玩偶塞給他,“你幫我抱著這個,我就原諒你——就這麽抱著,不許用魔法!”她兇巴巴地命令道。

兩個人走在麻瓜街道上,不乏有好奇的路人盯著他們看。

“我怎麽感覺成了你的傭人?”威廉抱著玩偶,假意抱怨道。

阿德赫拉笑瞇瞇地搖搖腦袋。

“你想錯了。”她說。

“哦,那是什麽?”他看起來對此很感興趣。

“你是我的寵物呀,我覺得你應該是只貓!”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興奮地跳了起來。

威廉楞住了。她覺得,他像……貓?他微微瞇起眼睛。

“對,就是這個表情!保持住!你每次瞇起眼睛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很像一只在曬太陽的懶懶的貓!”她眉飛色舞地說。

嗯,一只懶貓,他可真佩服她的想象力。

“那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麽品種呢?”他看似隨意地問道。

“當然有啊。我覺得一定是只充滿力量的、機敏警覺的大型貓,也許是只山貓呢!”

山貓……威廉騰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腦袋。

“乖,記住了,我更希望自己是只好吃懶做的虎斑貓。”

阿德赫拉楞楞地眨眨眼睛,“哦”了一聲。

“現在該輪到我了。你知道你在我眼裏像什麽貓嗎?”男巫收回手,不緊不慢地說,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什麽呀?”

男巫停下腳步,微微低身,盯著她的灰色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一—只—小—奶—貓。”

阿德赫拉氣鼓鼓地瞪著那雙明亮的琥珀色眼睛,眼睛的主人輕輕笑起來。過了幾秒,她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你就這麽不肯吃虧嗎?”她又好笑又好氣地問道。

身材高大的男巫微微一笑,神色認真地告訴她:“這是情趣。”

阿德赫拉微微臉紅。

“大傻瓜威利。”她嘀咕道。

“幼稚鬼安迪。”他流利地接道。

“好,好,我認輸還不行嗎?”她繳械投降,用看三歲小孩的目光看著他。

“我要獎勵,”男巫一本正經地要求道,“現在就要。”

阿德赫拉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這是在大街上,”她惱火地小聲說,“有這麽多人呢!”

威廉看了一眼自己懷裏半人高的球隊玩偶,沒說話。阿德赫拉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不一樣!”她據理力爭,“你要是不想的話我可以抱著!”她說著去拿玩偶,可他抓住老鷹的兩只翅膀,死不放手。

“托你的福,已經有人在看我們了。”他慢悠悠地提醒道。

阿德赫拉瞪著他,用餘光瞥了一下四周,然後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又飛快地縮回來。

“這下你滿意了吧?”她沒好氣地說,臉頰微微泛紅。

“你太保守了。”威廉似乎話裏有話,阿德赫拉立刻想到了什麽。

“你到底想幹什麽?”她咬牙切齒地問,“我們現在是在外面!”

“所以我們回去吧,”他提議道,“我們要有創新精神,安迪。”

阿德赫拉呆呆地瞪著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被浪花拍暈了送上岸的魚。

“你已經向我展示了你是多麽的……”她弱弱地開口,“你還想做什麽?”

“你。”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閉嘴!”阿德赫拉的臉已經熟透了。

“你想什麽呢?”威廉很無辜地說,“我只是想給你看看我最新熬制的魔藥呀。”

普林斯家該死的坩堝,她被耍了。

“很好,那你就抱著你的坩堝去過一輩子吧!”阿德赫拉惡狠狠地說,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

威廉以為她真生氣了,立刻安靜下來,抱著玩偶乖乖地跟在她身後,卻不料她在下一個轉角處突然抱住他。

那是一個很深很長的吻,像懲罰似的。威廉毫無防備,整個人都懵了,幾乎是在被她抱著啃咬。

一吻過後,阿德赫拉略帶得意地看著他。她的臉頰紅紅的,眼睛很亮。

“你別想再騙我,威廉·普林斯,”小布萊克微微喘息道,“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她明目張膽地嘲笑著他剛剛被她證實的“保守”。

呵,男人。

威廉神色難測地看著她,一時間沒說出來話。

“我以前竟然以為你會是個名門淑女。”他過了好一會才擠出來這麽一句話。

“沒關系。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呢,”阿德赫拉毫不在意,“你別想在我面前逞能!”她兇巴巴地警告道。

男巫輕笑了一聲。

“遵命,我的公主。”他說著,湊近了些。

阿德赫拉卻將頭微微偏過去,輕咳了一聲。威廉蹙眉,過了一秒鐘才發現不遠處有個舉著冰淇淩的麻瓜小男孩正好奇地盯著他們——盯著阿德赫拉。

“走啦。”阿德赫拉戳了他一下,小聲說道。

威廉瞥了那男孩一眼,吻了吻未婚妻的臉頰,像是在說“她是我的”。阿德赫拉無言以對。她使勁掐了他一下,抓住他的手腕,態度堅決地將他拽走了。

“他只是一個小男孩!”她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表示惱火。

“我可沒在逞能,”威廉慢條斯理地說,懷裏還抱著玩偶,落了她半步,“這是本色出演。”

阿德赫拉腳步慢下來,回頭訝然地看向他,男巫則露出一個帶著得意的狡黠笑容。她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

“對,我就是不肯吃虧。”威廉面不改色地替她把話說出來了。

最終,阿德赫拉還是沒忍住,兩人在陽光下相視而笑。

他們提早回去了,離回學校還有一會。威廉坐在飄窗前,阿德赫拉則枕在他的腿上,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本麻瓜詩集。考試覆習早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威廉不自覺地用手指繞著她的一縷頭發,阿德赫拉拒絕搭理他。

“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吧。”他突然說,把阿德赫拉嚇了一跳。她手裏的書一下子掉了下去,被他一手接住。

阿德赫拉難以想象他竟然能用這麽平整的語氣說出來求婚的話(雖然他們已經訂婚了),威廉似乎完全沒理解為什麽她會如此震驚(既然他們早就訂婚了)。一時間,四目相對。

“如果我說‘不’呢?”阿德赫拉弱弱地開口。

“我想不出你有什麽拒絕的理由,”威廉誠懇地說,“你已經考慮兩年多了。”他不動聲色地盯著她。

“我喜歡四月份!”她撿回了點氣勢瞪著他,可在他眼裏不過是只沒有任何威脅、只會張牙舞爪的小貓。

“‘四月是最殘忍的季節,荒地上長著丁香,把回憶和欲望摻雜在一起’,”他讀著手裏的那本詩集,“你喜歡它?”

“我討厭三月,才不會把婚禮提前呢!”她伸手去夠他舉起來的那本書,“還給我!”

“十月份。”

威廉突然俯下身來,陰影中的眼睛變為深色,令阿德赫拉無端想起了一只蓄勢待發的大型貓科動物。

“別動。我要忍不住了。”他輕聲說。

在短暫的僵硬後,阿德赫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那就不要忍了。”她居心不良地哄誘道。

等待著她的是一陣天旋地轉。

黑色的長發在阿德赫拉身下如同海藻般鋪開。他似乎還有所猶疑,她溫柔地吻了吻他的下巴。

“一月份。”她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討價還價道。

“你不想嫁給我嗎?”威廉露出微微受傷的表情。那一瞬間,她心軟了。

“聖誕節。”

他立刻低頭吻住她,似乎生怕她再反悔。她有點明白過來了,他是故意的。

“成交。”他說著,抓起魔杖召喚來一瓶避孕劑。也許是時間太久了,瓶塞怎麽拔也拔不出來。男巫忍不住罵了一句,用魔法打開瓶子喝下藥劑。阿德赫拉躺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觀看這一幕。

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二十分鐘後,威廉下定決心要一次性解決問題,痛得阿德赫拉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被她一腳踹了下去。

阿德赫拉身體側臥著蜷成一團,抽抽嗒嗒地哭著,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像是剛剛中了一個鉆心咒。威廉被嚇住了。

“對不起,”他爬起來無措地說,“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到——”

“威廉·普林斯,”女孩白著臉咬牙切齒地說,“你就是個混蛋!”

“好好好,”他連忙說,“我是個混蛋。”

“你給我滾下去!你這個只顧著自己高興的騙子!”

“我是個……應該滾下去的只顧著自己高興的騙子,”他從身後抱住她重覆道,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還有什麽?”

阿德赫拉轉頭瞪了他一眼,繼續嗚嗚地哭著。她的淚水很快澆滅了威廉所有的綺念。他找來止痛藥水,哄著她喝了下去,又偷偷用魔法除去了弄到她腿上的東西。阿德赫拉假裝沒看見。

“你是個廢物!”

“……對,我是。”

“你是個自大狂。”

“沒錯。”

“你是個窩囊廢。”

“嗯。”

威廉在她身旁支起腦袋,半閉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他很快被不滿的阿德赫拉給推醒了。

“你為什麽總要自己喝魔藥?”她兇巴巴地問。他聞聲睜開了貓一般的琥珀色眼睛。

“你年紀太小了,對身體不好。”他嘆了一口氣,慢慢摸著她的頭發。他好像格外喜歡她的頭發。

小女巫扯住他的一只手臂,將頭靠了上去。

“你愛不愛我?”她微微嘟起嘴,用一雙無辜的灰眼睛看著他。她的眼睛如冬日海水般純凈,好像會說話一樣。

男巫的身體頓時僵住。他慢慢將頭別了過去,似乎在抑制住自己不去看她,也許……還有一些蠢蠢欲動的念頭。

“睡一會吧。別鬧。”他頗為艱難地說。

“不行!你一定要說!”她嬌蠻地要求道,“說嘛。”她搖晃著他的胳膊。

高傲的男巫抿起嘴唇,不為所動。她試著用唇去觸他的下頜,可他一動不動,看上去一點反應也沒有。阿德赫拉洩了氣,幾乎都要懷疑她對他失去了吸引力。

他真的愛她嗎?還是只是一時興起、逢場作戲?他真的會在聖誕節時娶她嗎?女人吶,只一剎那,便思緒萬千。她興致缺缺地松開了他的胳膊,拽過來一個松軟的枕頭作為代替。

普林斯家該死的坩堝、討厭的攪拌棒、無趣的天平、幹巴巴的原材料……她在心中數落著。

“英仙座——”威廉出乎意料地開口了。她沒擡頭,但立刻豎起了耳朵。他想說什麽呢?

他突然靠近,俯視著她,身上的木質香味霎時間包圍住她——這也是她聞到的福靈劑的味道,她忽然意識到。一瞬間,心如鹿撞。

“他愛上了一顆星星。”他緊張地說,可掩飾得很好,沒被發現。

阿德赫拉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像是一種鼓勵。

“在很久以前,她曾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恒星。但在他心中,她永遠都是最亮、最特別、無法被取代的那一顆。她能指引他找到回家的路。”他無比認真地說,直視著她的眼睛,目光繾綣。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她禁不住想到。潮水輕拍著溫熱的沙灘,她像是躺在海邊輕輕搖晃的小船上,而他的眼中有漫天的星辰,幾乎要把她晃暈了。

她忘記了一切,唯有眼前人……這是真實發生的事嗎,還是只是一個瑰麗的美夢、她的幻想?無論如何,她沈醉其中,不願清醒。

“他們的名字?”她呆呆地問,忍不住要刨根問底。

男巫笑了,主動打破他親手營造的浪漫氣氛,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回答。可是為什麽呀?她感到了淡淡的失落。

“休息一會吧,”威廉說,看著她強打起來的精神,便知道她昨晚又覆習到很晚,“我給你講故事。”他很自覺地提到。他好像將這當成了他的義務,她覺得她有必要給他提供一個履行義務的機會。

“好吧。”她不太高興地答應了,賭氣般地抓緊了枕頭。

下一秒,阿德赫拉枕在了他的手臂上……魔法可真好。她沒有反抗,閉上了眼睛,滿足於身邊充斥著她熟悉的氣息。他沒有指出她的口是心非,他們都默認了這一點。

“在海的遠處,水十分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的花瓣,同時又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很深,深得任何錨鏈都達不到底。要想從海底一直達到水面,必須有許多教堂尖塔,一個接一個地連起來才行……”

她不是什麽名門淑女,他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們都是人,不能要求更多了。

寰宇茫茫,他在億萬星辰中找到了屬於他的那一顆。她,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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